2011年初夏,一场突如其来的肠出血性大肠杆菌疫情袭击了德国。这场被称为“欧洲史上最严重的大肠杆菌疫情”已暴发月余,科学家们却仍未找到疫情传播的源头和特效治疗方法。让医生、科学家倍感压力的是,目前该疫情已导致25人死亡,642人出现严重并发症及致肾功能衰竭,确诊感染病例高达约2500起。而且这些数字呈现出进一步上升趋势。
“隐匿”的感染源
6月8日,德国萨克森-安哈特州卫生部宣布,在对该州首府马格德堡市一个家庭垃圾桶里的黄瓜进行检查时,发现了导致此次疫情的肠出血性大肠杆菌。
这已经是德国卫生部门在反反复复中第二次将矛头指向黄瓜。就在两周前的5月26日,德国汉堡卫生研究所宣布,在产自西班牙的黄瓜上检测出了这种大肠杆菌。此番再度对黄瓜的质疑,距离为西班牙黄瓜的“洗冤”,不过几天时间。
让公众无可适从的不仅仅是德国卫生部门在“黄瓜”上的纠结。6月5日,德国下萨克森州农业部门宣布,德国北部一个有机农场出产的豆芽菜可能是导致这次疫情的源头。而在不到24小时后,该部门来了个180度转身,称实验室初步抽查并未证明该豆芽菜是病菌源头。种种表态使得德国民众恐慌心理加重。德国国内媒体援引各个机构观点的信息也甚嚣尘上:生产瓦斯的沼气设备被列为怀疑目标;同时,水源也是重点监测和排查的对象;更有好事者,甚至直接将此事与恐怖袭击扯上关系。一时之间,“谁是病源”成了公众最关注的话题,恰恰是这个问题,让德卫生部门挠头不已。
事实上,感染源一直是各国科学家心头难解的结。据称,迄今全球发生过的肠出血性大肠杆菌流行案例中,近80%在感染终止后仍未找到感染源。毕竟,对于感染源的确定,目前的做法无外乎排查各种食品的物流渠道是否存在潜在感染的薄弱环节,之后,对重点怀疑对象进行病原监测。可以理解,科学研究本来就具有极其严谨的属性。即使事态紧急,一蹴而就也仅仅是一种奢望。然而,对未加以确切证实的结论和信息的率然披露,不但不能够平息公众恐慌,反而会适得其反,推波助澜。德国《时代》周报网络版评论,本次德国疫情的应急管理存在问题,致使信息源满天飞。随着感染不断蔓延,各方面的专家学者、各州官员和联邦官员纷纷对媒体发布各种信息和见解,而疫情中央监控机制的“不在场”,使得民众不安、迷惑心理不减反增。看似透明公开的开放性信息,似乎并未取得良好的效果。欧盟卫生专员约翰·达利(John Dalli)呼吁德国及其他国家帮助消除“不必要的”公众恐慌:“每当我们发表某些声明的时候,我们必须具有科学确定性。”
治疗手段尚不明朗
在此次暴发的肠出血性大肠杆菌疫情中,德国科学家在感染者身上提取到的病原菌和以往均有所不同。德国汉堡市埃彭多夫大学医学院细菌专家罗德在接受德新社采访时说,造成此次肠出血性大肠杆菌疫情的病菌“是常见的肠出血性大肠杆菌的一个非常远的远亲”。据了解,该细菌是由两种不同大肠杆菌基因结合的突变体,从未被发现过。其大约80%的基因来自血清型为O104:H4型的大肠杆菌,约20%的基因来自另外一种大肠杆菌。
中国疾控中心传染病研究所徐建国指出,从此次暴发的O104:H4菌株的基因图谱看,它是肠出血性大肠杆菌中一个新成员,而非业已暴发过的O157∶H7的变异。
联合早报网援引世界卫生组织表态称:“过去从未在患者身上分离到这种独特的变异细菌。因为具有多种特点,这种细菌更致命,同时排出的毒素也更多。”
德国的病例证实了世卫组织的推测。据德国媒体报道,以往超过八成的感染肠出血性大肠杆菌的患者都在18岁以下,而此次90%是成年人,绝大部分是注重健康的女性。当受到该变种细菌感染后,不仅仅表现出传统溶血性尿毒综合征的急性肾衰竭、溶血性贫血和血小板减少,还有相当一部分患者出现了神经系统疾病,如语言障碍、疑似中风后遗症等。(2011-6-10 科学时报 )